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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周的資料

莊周的資料

莊子,姓莊,名周,戰國時期宋國蒙人。戰國中期道家學派代表人物,思想家、哲學家、文學家,莊學的創立者,與老子並稱“老莊”。最早提出的“內聖外王”思想對儒家影響深遠。洞悉易理,指出“《易》以道陰陽”,其“三籟”思想與《易經》三才之道相合。其文想象力極為豐富,語言運用自如,靈活多變,能把微妙難言的哲理説得引人入勝。代表作品為《莊子》,其中名篇有《逍遙遊》《齊物論》《養生主》等。其作品被稱為“文學的哲學,哲學的文學”。據傳莊子嘗隱居南華山,卒葬南華山,故唐玄宗天寶初,被詔封為南華真人,其書《莊子》被奉為《南華真經》。

生平

莊子(公元前369年-公元前286年),名周,字子休。最早有確切記載的就是司馬遷的《史記》:莊子者,蒙人也,名周。周嘗為蒙漆園吏,與梁惠王、齊宣王同時。莊子是我國戰國時期宋國蒙地(今河南商丘東北)人,即今河南省商丘市東北梁園區蒙牆寺村人。莊子與梁惠王、齊宣王、孟子、惠子等大體同時期,死時享年83歲。道家學説的主要創始人之一。戰國著名哲學家、思想家、文學家。祖上系出楚國貴族,後因楚國動亂,遷至宋國,並在宋國與老鄉惠子結識。莊子只做過地方漆園吏,幾乎一生退隱。因崇尚自由而不應同宗楚威王之聘。莊子與道家始祖老子並稱“老莊”,他們的哲學思想體系,被思想學術界尊為“老莊哲學”,代表作品為《莊子》。

莊子的生活年代,一般認為是前369年—前286年。莊子逝世的那年,宋國滅亡。《莊子》中有“舊國舊都,望之暢然”,顯然宋亡以後才稱呼“舊國舊都”。

莊子屬於道家,從《莊子》很容易得出這個結論。司馬遷説莊子著書十萬餘言,而今本《莊子》僅33篇6萬5千多字,分內篇、外篇、雜篇三部分。《漢書·藝文志》載“《莊子》五十二篇”,可能是在晉代郭象注《莊子》刪去了。以前一般認為《莊子》全部為莊子所著。從宋代起,竟成問題,認為內篇為莊子本人所著,而外篇和雜篇是後人託名。總的來説,《莊子》一書除了《雜篇·説劍》類似縱橫家所著以外,其思想還是統一的。莊子寫書風格獨特,自己稱(《雜篇·寓言》)以不拘一格的寓言寫作。

莊子除做過漆園吏以外,沒有做過其他的官。據《雜篇·秋水》記載,楚威王曾派人邀請莊周為楚國宰相。莊子以寧為泥裏嬉戲的活烏龜,也不願意為廟堂用以卜卦之死龜為由,拒絕了楚威王的邀請。他一生淡泊名利,主張修身養性,清靜無為,順應自然,追求精神逍遙無待。一直過着深居簡出的隱居生活。和惠施交好。

對於莊子的行為,有些人認為這是真正的逍遙,也有人認為是憤世嫉俗的表現,清代胡文英在《莊子獨見》持此觀點,他説:“人只知三閭之哀怨,而不知漆園之哀怨有甚於三閭也。蓋三閭之哀怨在一國,而漆園之哀在天下;三閭之哀怨在一時,而漆園之哀怨在萬世。”

思想

莊子的物質生活雖然貧困,但精神生活卻異常豐富,讀書、漫遊、觀察、遐想,追求“至人無己”的自由境界。莊子的思想較為複雜:在政治上,他激烈而深刻地抨擊統治階級,贊同老子的“無為而治”,主張擯棄一切社會制度和文化知識;在生活態度上,他順應自然,追求絕對的自由。莊子一生隱默無聞,卻著述甚豐,作為道家思想的集大成者,他在中國哲學史、文學史以及各藝術領域都有極大的影響。老、莊與孔、孟共同構成了國民精神的源頭。後世道教繼承道家學説,經魏晉南北朝的演變,老莊學説成為道家思想的核心內容。莊子其人並被神化,奉為神靈。唐玄宗天寶元年(七百二十四年)二月封“南華真人”。所著書《莊子》,詔稱《南華真經》。宋徽宗時封“微妙元通真君”。

精神

莊子主張“天人合一”和“清靜無為”。他的學説涵蓋着當時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但精神還是皈依於老子的哲學。莊子曾做過漆園吏,生活貧窮困頓,卻鄙棄榮華富貴、權勢名利,力圖在亂世保持獨立的人格,追求逍遙無恃的精神自由。對於莊子在中國文學史和思想史上的重要貢獻,封建帝王尤為重視,在唐開元二十五年莊子被詔號為“南華真人”,後人即稱之為“南華真人”,被道教隱宗妙真道奉為開宗祖師,視其為太乙救苦天尊的化身。《莊子》一書也被稱為《南華真經》。其文章具有濃厚的浪漫色彩,對後世文學有深遠影響。

莊子的散文在先秦諸子中獨具風格,大量採用並虛構寓言故事,想象奇特,形象生動。此外,還善於運用各種譬喻,活潑風趣,睿智深刻。文章隨意流出,汪洋恣肆,奇趣橫生。總體來説,莊子散文極具浪漫主義風格,在古代散文中罕有其比,贏得無數文人學士的仰慕。

歷程

莊子是中國歷史上一位隱士型思想家,著述甚豐,為道家思想的集大成者,不但在中國哲學史、文學史以及各藝術領域都有極大的影響,與老子、孔子、孟子共同構成了國民精神的源頭,而且在世界哲學史、文學史上也有極大的影響,為中國和世界文化作出了不朽的貢獻。他生於商丘,一生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商丘生活,在他的著作中記載了他在家鄉商丘的許多故事,而且這些故事在商丘世代流傳。

莊周甘於清貧,隱居田園,講學傳道,不知不覺到了晚年。他至親至愛的妻子病了,他精心照料,但妻子還是去世了,他嚎啕大哭。而妻子出葬那天,他卻唱起歌來。他的好友惠施來憑弔,見他兩腿中間放着一個瓦盆,兩手用木棍有節奏地敲着瓦盆,閉着眼睛在唱:“吁嗟吾妻,已歸天真。吁嗟莊周,猶然為人……”惠施行過祭禮後便走向他説:“你怎麼能這樣?”莊周緩緩睜開眼睛,凝視着妻子的棺材對惠施説:“兄弟呀,我並不是無情無義啊!我們幾十年的夫妻,她死了我豈能不悲痛?但我想了又想,人本來沒有生命,也沒有形體,人的生命與形體來源於混沌之氣,到了一定的時候,就要回去,就像一隻迷途的羔羊找到了自己的家。你嫂子安詳地熟睡於天地之間,沒有憂愁,沒有煩惱,沒有操勞,我應該為她慶賀。對親人的死,與其灑下使生者傷心的淚水,不如唱一曲使亡者欣慰的歌曲。生化為死,死化為生,都是自然的過程,我們不應當以此為悲。”

莊周夢蝶

莊周夢見自己變成一隻蝴蝶,飄飄蕩蕩,十分輕鬆愜意。他這時完全忘記了自己是莊周。過一會兒,他醒來了,對自己還是莊周感到十分驚奇疑惑。他認真的想了又想,不知道是莊周做夢變成蝴蝶呢,還是蝴蝶做夢變成了莊周?莊周與蝴蝶一定是有分別的。這便稱之為物我合一吧。

視權貴如腐鼠

《莊子·秋水》載:惠施在樑國作了宰相,莊子去見見這位好朋友。有人報告惠子,道:“莊子來,是想取代您的相位。”惠子很慌恐,派人在國都中搜了三日三夜。莊子來見他,道:“南方有隻鳥,其名為鵷鶵(一種類似與鳳凰的鳥),您可聽説過?這鵷雛展翅而起。從南海飛向北海,不是梧桐不休息,不是竹子的果實不吃;不是甜美如醴的泉水不喝。這時,有隻貓頭鷹剛抓到一隻腐鼠,恰好鵷雛從頭頂飛過。貓頭鷹急忙護住腐鼠,發出‘嚇’的怒斥聲。現在您也想因為您的樑國來嚇我嗎?”

寧做自由之龜

《 莊子·秋水》一天,莊子正在渦水垂釣。楚王委派的二位大夫前來聘請他道:“吾王久聞先生賢名,欲以國事相累。深望先生欣然出山,上以為君王分憂,下以為黎民謀福。”莊子持竿不顧,淡然説道:“我聽説楚國有隻神龜,被殺死時已三千歲了。楚王珍藏之以竹箱,覆之以錦緞,供奉在廟堂之上。請問二大夫,此龜是寧願死後留骨而貴,還是寧願生時在泥水中潛行曳尾呢?”二大夫道:“自然是願活着在泥水中搖尾而行啦。”莊子説:“二位大夫請回去吧我也願在泥水中曳尾而行哩。”

知魚之樂

《莊子與惠子游於濠梁》莊子和惠子在橋上游玩,莊子説:“鰷魚遊得從容自在,這是魚的快樂呀。”惠子説:“你不是魚,怎麼知道魚的快樂呢?”莊子説:“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不知道魚的快樂呢?”惠子説:“我不是你,本來就不知道你快樂。而你也不是魚,那你肯定不知道魚的快樂。”莊子説:“從最初的話題説起。你説‘你在哪裏(安:一意為如何,怎麼;一意為在哪裏)知道魚的快樂呢’,既然你知道我知道魚的快樂還問我?我是在橋上知道的。”

是貧窮,不是潦倒

《莊子·山木》載:一次,莊子身穿粗布補丁衣服,腳着草繩繫住的破鞋,去拜訪魏王。魏王見了他,説:“先生怎如此潦倒啊?”莊子糾正道:“是貧窮,不是潦倒。士有道德而不能體現,才是潦倒;衣破鞋爛,是貧窮,不是潦倒,此所謂生不逢時也。大王您難道沒見過那騰躍的猿猴嗎?如在高大的楠木、樟樹上,它們則攀緣其枝而往來其上,逍遙自在,即使善射的后羿、蓬蒙再世,也無可奈何。可要是在荊棘叢中,它們則只能危行側視,怵懼而過了,這並非其筋骨變得僵硬不柔靈了,乃是處勢不便,未足以逞其能也,‘現在我處在昏君亂相之間而欲不潦倒,怎麼可能呢?’”

巧論三劍,一言興邦(非莊子所著)

戰國時代,趙國的趙文王特別喜歡劍術。投其所好的劍士們紛紛前來獻技,以至宮門左右的劍士達三千人之多。他們日夜在趙文王面前相互拚殺。每年為此而死傷的人數以百計,但趙文王仍興趣不減、好之不厭。於是,民間尚劍之風大盛,俠客蜂起,遊手好閒之徒日眾,耕田之人日益減少,田園荒蕪,國力漸衰。其他諸侯國意欲乘此機會攻打趙國。

太子趙悝為此憂慮不已,召集左右大臣商量道:“如此下去,必將國破家亡,為別國所制。諸位大臣中,如有既能悦大王之意,又能止劍士相鬥者?吾將賞賜千金。”左右異口同聲説:”莊子可擔此任。”太子問:“莊子是什麼人?”一大臣答:“莊子是個隱士。其才足可經邦,其能足可緯國,其辯可以起死回生,其説可以驚天動地。如能請他前來,定能順大王之意,又能救民於水火。”於是,太子便派使者帶上千金去請莊子。

莊子見了使者,聽明來意,説道:“此事何難,竟值千金之賞?”堅辭不收千金,而偕使者一道去見太子,問太子道:“太子賜我莊周千金大禮,不知有何指教?”太子道:“聞先生神明,特奉上千金作為您的學生們一路上來的開銷。先生不收下,我趙悝還敢説什麼呢?”莊子説:“聽説太子想要用我莊子的地方,是欲絕棄大王的癖好。倘若臣上勸大王而逆大王之意。則下有負太子,我也會受刑而死,要千金何用?假使臣既能上討大王之歡心,下又使太子稱心,我在趙國何求而不得呢?”

三天後,莊子身穿儒服來見太子。太子便帶他去見趙文王。文王長劍出鞘,白刃相待。莊子氣宇軒昂,神色蕭然。入殿門不趨,見大王不拜。大王道:“太子介紹您來,欲以什麼教給寡人?”莊子道:“臣聞大王好劍,故特以劍術拜見大王。”王説:“您的劍術有何特長?”莊子説:“臣之利劍鋒利無比,臣之劍技天下無雙,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文王聽了,大為欣賞,讚道:“天下無敵矣!”道:“夫善舞劍者,示之以虛,開之以利,後之以發,先之以至。願大王給機會,讓我得以一試。”文王道:“先生且休息幾天,在館舍待命,等我安排好後,再請先生獻技比劍。”於是,趙文王以比劍選擇高手,連賽七天,死傷者六十餘人,得五、六位佼佼者。便讓他們持劍恭候於殿下,請莊子來一決雌雄。莊子欣然前來,趙文王下令:“此六人都是高手,望您大顯身手,一試鋒芒。”莊子答道:“盼望好久了!”

趙文王問:“不知先生要持什麼樣的劍?長短何如?”莊子答:“臣持什麼劍都可以。不過臣有三劍,專為大王所用。請允許我先言後試。”大王點頭,道:“願聞三劍究竟何樣?”莊子道:“此三劍分別是:天子劍、諸侯劍、庶人劍。”大王好奇相問:“天子之劍何樣?”莊子道:“天子之劍,以燕溪、石城為鋒,齊國、泰山為愕,以晉、衞兩國為背,以周、宋兩國為首,以韓、魏兩國為把,包以四夷,裹以四時、繞以勃海,系以恆山,制以五行,論以刑德,開以陰陽,持以春夏,行以秋冬。此劍直之無前,舉之無上,按之無下,揮之無旁。上決浮雲,下絕地維。此劍一出,匡正諸侯,威加四海,德服天下。此即我所謂天子劍也。”

文王聽後,茫然若失。又問:“諸侯之劍何如?”莊子道:“諸侯之劍,以智勇之士為鋒,以清廉之士為愕,以賢良之士為背,以忠聖之士為首,以豪傑之士為把。此劍直之亦不見前,舉之亦不見上,按之亦不見下,揮之亦不見旁。上效法圓天,以順三光;下效法方地,以順四時;中和民意,以安四鄉。此劍一用,如雷霆之震動,四海之內,無不賓服而聽從君命。此乃諸侯劍也。”文王聽了,頻頻點頭。

文王接着問:“庶人之劍又如何?”莊子道:“庶人之劍,蓬頭突鬢垂冠,濃眉長鬚者所持也。他們衣服前長後短,雙目怒光閃閃,出語粗俗不堪,相擊於大王之前,上斬脖頸,下刺肝肺。此庶人之比劍,無異於鬥雞,─旦不慎,命喪黃泉,於國事無補。今大王坐天子之位卻好庶人之劍,臣竊為大王深感遺憾!”趙文王聽了,馬上起身牽莊子雙手上殿。命廚師殺雞宰羊,好酒好菜款待莊子。趙文王繞桌三圈。莊子見了,道:“大王且請安坐定氣,臣劍事已奏完畢了。”文王坐下,沉思良久。

趙文王自聽莊子暢論三劍後,三月未出宮門。自此戒絕好劍之痛,一心治理國家。那些劍士自覺再無出頭之日,個個心懷憂懼,不久都紛紛逃散或自殺了。

人生本如是迷茫嗎

《莊子·齊物論》一天,南郭子綦靠椅而坐,仰天而歎,沮喪得如失魂落魄一樣。弟子侍立在旁,説:“先生為何噓歎?人之形體真可以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嗎?今之靠椅而坐者,不是昔之靠椅而坐者嗎?”南郭子綦道:“問得好。而今我喪失了自我,你可明白?”弟子道:“自我是什麼?弟子愚鈍,實不明白。”南郭子綦道:“天下萬物,都是彼此相對。故沒有彼就沒有此,沒有你就沒有我,這就是相反相成,可不知是誰使成這樣的?是冥冥之中的道嗎?道又是什麼樣子?骨骼、五腑六髒,遍存於一身,自我究是什麼?我與誰親近些呢?都喜歡它們,還是有所偏愛?如此,則百骨九竅、五腑六髒彼此有臣妾關係嗎?如果皆是臣妾,這些臣妾之間到底是相互制約呢?或是輪流為君臣呢?難道其中真有主宰者嗎?唉,人生一旦接受精氣,成就形體,不知不覺中精力就耗盡了。天天與外物爭鬥摩擦,精神耗盡象馬飛奔一樣,而自己卻不能制止,不亦太可悲了?終身忙碌而不見成功,頹然疲役而不知歸宿,可不哀邪!雖説身體不死,有何益處?心神也隨身體消亡,可不謂大哀乎!人之生時,本來就這樣茫然嗎?亦或只我獨覺迷茫而別人都不迷茫嗎?”

齊一萬物,莫強分別

弟子問:“人與天地相比,誰大誰小,誰貴誰賤?”莊子道:“人成形於天地,受氣於陰陽,立於天地之間,猶如小石小木之在大山一般,實在太渺小了,又憑什麼自尊自大?計四海之位於天地之間,不似蟻穴之在大漠中乎?計中國之在海里,不似小米粒之在大倉庫中嗎?天地萬物無數,人不過是其中之一;人與萬物相比,不似毫毛之在馬體乎?”

弟子似有所悟,道:“先生的意思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吧?”莊子説:“有這方面的意思。”弟子問:“那麼我以天地為大、以毫末為小,可以嗎?”

莊子道:“不可!任何物體,從度量上講無法窮盡,從存在的時間上講又無休無止;可以無限地分割下去,來無始,去無終。因此,大智大慧的人對待遠近的看法是:小而不以為少,大而不以為多,知量上各無窮也。他博通古今:遠古雖遙不可及,但不感困惑;近雖伸手可及,亦不踮腳去取,知時間上各無起止也。他知天道有盈虛消長、得失存亡,故得而不喜,失而不憂。他明白天道坦蕩,故生而不悦,死而無憾,知終始之變化也。計人之所知的東西,遠不如其所不知的東西多;其生之時,不如其未生之時長久。以其至小,求窮其至大之域,如此則迷亂而無所獲世。由此觀之,又怎能知道毫末就足以定為至小至細的界限呢?又怎能知道天地就足以窮盡至大之域呢?”

弟子道:“我明白了。先生您是説:大中有小,不要以大為大;小中有大,不要以小為小。”莊子道:“似不確切。不如説:大上有大,小下有小。大無窮,小亦無窮。”

弟子問:“那物裏物外,怎樣來分別貴賤,怎樣去區別小大?”莊子道:“站在道的立場去看,萬物無貴無賤;站在物的立場來看,自貴而相賤;以世俗的觀點來看,貴賤不在自己本身,都以外在的榮辱譭譽作標準。以外在的差別去看,因其所大而大之,則萬物莫不大;因其所小而小之,則萬物莫不小。如果懂得天地如同株米,毫末如同丘山,則無所謂大小之別也。古時候診堯、舜相禪讓而稱帝,但子之與燕王哈相禪讓而亡國;商湯王、周武王相爭而稱帝,但白公爭奪王位卻自取滅亡。由此觀之,爭讓之禮、堯樑之行,貴賤有時,不一定常貴常賤。大柱可以撞破城門卻不能塞住洞口,用途不同也;騏驥一日奔馳千里,捕鼠不如狸貓,技能有別也;貓頭鷹夜能抓蚤,明察毫末,但白天即使雙目圓睜卻不見丘山,性能有限也。帝王禪接有不同的方式,或同姓相傳,或傳給他姓;三代間繼承的方式也不同,或父子相繼,或興兵討伐。但如不合時宜,有背世俗。則稱之為篡夫。如合其時,順其俗,則稱之為義士。可見貴賤有時,不由自主也。我説弟子,你怎能瞭解貴賤之門、小大之家?”

入火不熱,沉水不溺

弟子問:“怎樣才算瞭解大道的人呢?”莊子道:“瞭解道的人必定通達於理,通達於理的人必定明白權變,‘明白權變的人才不會因外物而害累自己。有至德的人,入火不覺熱,沉水不能溺,寒暑不能害,禽獸不能傷。這是因為他能明察安危,安於禍福,謹於去就,故沒有什麼東西能損害他。”

弟子問:“世士真有至德之人嗎?”莊子説:“孔子即是。”弟子問:“何以見得?”莊子道:“孔子周遊列國,推行仁義,雖到處碰壁,仍堅持不懈。其憂國憂民之心,可敬可佩、可歌可泣也。一次,孔子游説到匡地,被衞國人層層包圍時,仍彈琴高歌,滿不在乎。路人見孔子,問道:‘老師您有什麼可樂的呢?'孔子説:‘過來!我告訴你吧:我早就忌諱貧窮。仍難免潦倒,命運所制也;我也早就嚮往騰達,仍未得富貴,時運所限也。當堯舜之時而天下無窮人,非智得也;當繼紂之時而天下無通達者,亦非智失也。時勢使然也。行於水中不避蚊龍,此是漁夫之勇;行於陸上不避獅虎,此乃獵人之勇;白刃交於前,視死若生,此乃烈士之勇;知窮之有命,知通之有時,臨大難而不懼者,聖人之勇也!仲由,你且坐下。我的命運自有老天安排!’不一會兒,有身披銷甲的人走過來,向孔子道歉:‘很對不起先生!我們以為是陽虎,故包圍起來。現在才明白誤認先生了,我們馬上撤退!’孔子可謂通達權變的至德之人啊!”

利害唯己,誰貴誰賤

齧缺問王倪:“你知道各種事物相互間總有共同的地方嗎?” 王倪説:“我怎麼知道呢!” 齧缺又問:“你知道你所不知道的東西嗎?” 王倪回答説:“我怎麼知道呢!” 齧缺接着又問:“那麼各種事物便都無法知道了嗎?”

王倪回答:“我怎麼知道呢!雖然這樣,我還是試着來回答你的問題。你怎麼知道我所説的知道不是不知道呢?你又怎麼知道我所説的不知道不是知道呢?我還是先問一問你:人們睡在潮濕的地方就會腰部患病甚至釀成半身不遂,泥鰍也會這樣嗎?人們住在高高的樹木上就會心驚膽戰、惶恐不安,猿猴也會這樣嗎?人、泥鰍、猿猴三者究竟誰最懂得居處的標準呢?人以牲畜的肉為食物,麋鹿食草芥,蜈蚣嗜吃小蛇,貓頭鷹和烏鴉則愛吃老鼠,人、麋鹿、蜈蚣、貓頭鷹和烏鴉這四類動物究竟誰才懂得真正的美味?猿猴把狙當作配偶,麋喜歡與鹿交配,泥鰍則與魚交尾。毛嬙和麗姬,是人們稱道的美人了,可是魚兒見了她們深深潛入水底,鳥兒見了她們高高飛向天空,麋鹿見了她們撤開四蹄飛快地逃離。人、魚、鳥和麋鹿四者究竟誰才懂得天下真正的美色呢?以我來看,仁與義的端緒,是與非的途徑,都紛雜錯亂,我怎麼能知曉它們之間的分別!”

齧缺説:“你不瞭解利與害,道德修養高尚的至人難道也不知曉利與害嗎?”

王倪説:“進入物我兩忘境界的至人實在是神妙不測啊!林澤焚燒不能使他感到熱,黃河、漢水封凍了不能使他感到冷,迅疾的雷霆劈山破巖、狂風翻江倒海不能使他感到震驚。假如這樣,便可駕馭雲氣,騎乘日月,在四海之外遨遊,死和生對於他自身都沒有變化,何況利與害這些微不足道的端緒呢!”

逞能辯論,終於徒勞

弟子問:“辯論可否確定是非?”莊子答道:“假使我與你辯論,你勝了我,你就果真是,我就一定非嗎?我勝了你,我就一定是,你就一定非嗎?我倆有一個是,有一個非嗎?亦或都是,亦或都非嗎?我與你無法判斷,則人各執己見,有所不明也。那我們請誰來訂正呢?請意見與你相同的人來裁判,既與你相同了,怎能判定呢?請意見與我相同的人來裁決,既與我相同了,怎能判決呢?請意見與我你都不同的人來裁決,既與你我都不同,又怎能斷定你我究竟誰是誰非呢?請意見與你我都相同的人來裁決,既與你我都相同了,又怎能裁定?那麼我與你與人都不能確定誰是誰非,再又靠誰來判定呢?”

弟子深感困惑苦惱,問:“那怎麼對待是非問題呢?”莊子道:“事物皆有兩面。從彼方面看,無不是彼,從此方面看,無不是此。自彼方看問題看不清楚,自此方看問題則很明白。故彼出於此,因彼而有此,彼此並生也。既然這樣,那麼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因此聖人不拘泥於是非之途,而明照於天道。此亦彼也,彼亦此也。彼亦有一是非,此亦有一是非,果真有彼此嗎?果真無彼此嗎?如彼此俱空,是非兩幻,彼此不對立而互為偶,則道存於其中了。這就叫道樞。執道樞而立於環中,以應無窮。是亦一無窮,非亦一無窮。以道言之,是無定是,非無定非。照之以自然之明,而不固執我見,則無是非之説也。天地一指也,萬物一馬也。可乎可,不可乎不可。道行之而成路,物稱之而有名。物固有所然,物固有所可。無物不然,無物不可。因此,粗與細,醜與美,正與斜,道通為一。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毀也。凡物無成與毀,復通為一。唯有曠達者知通為一!”

方今之時,僅免刑焉

一天,莊子偕弟子穿行在崇山峻嶺之中。時值秋冬之際,萬木凋零,枯草遍野,黃葉漫卷,烏鴉哀號。莊子破帽遮頭,舊衣裹身,腳穿爛麻草鞋,踩着崎嶇的山路,迎着蕭瑟的秋風,望着慘淡的夕陽,不禁仰天長嘯、放聲高歌道:

鳳兮鳳兮,何如德之衰也!

來世不可待,往世不可追也。

天下有道,聖人成焉;

天下無道;聖人生焉!

方今之時,僅免刑焉!

福輕幹羽,莫之知載;

禍重於地,莫之知避。

已乎,已乎!臨人以德。

殆乎,殆乎!畫地而趨。

迷陽迷陽,無傷吾行。

吾行卻曲、無傷吾足。

至樂無樂,至譽無譽

弟子不解,問道:“先生一向樂觀大度,今日為何悲歌哀歎?”莊子道:“天下有至樂的國土嗎?有可以養生全身的訣竅沒有?身處當今亂世,幹什麼正當,不幹什麼無兇?住在哪兒為安,逃向哪兒無險?依就什麼可靠,捨棄什麼無憂?喜歡什麼合理,厭惡什麼無禍?”。弟子道:“天下人所尊崇的,是富貴、長壽、美麗;所喜好的,是身安、厚味、美色、美服、音樂;所鄙棄的,是貧賤、病夭、醜陋;所苦惱的,是身不得安逸、口不得厚昧、身不得美服、眼不得好色,耳不得好音樂。以上不就是常人的好惡避就、養生全身的道理嗎?先生還有何高見?”

莊子道:“倘若不能如願,則大憂而懼,其對待生命的態度,豈不是很愚蠢?想那貪富者,辛苦勞作,積財很多而不能用盡,其養身之法是知外而不知內;想那求貴者,夜以繼日,思慮好壞,其養身之法是知疏而不知密。人之生也,與憂俱生,壽者昏昏,久憂不死,何苦呢?其養生之法是知遠而不知近。”弟子道:“先生之意,是説富貴、長壽等都是外在的東西,都不足以真正地養生。對吧?”

莊子點點頭,又道:“烈士是為天下所稱讚的人,未足以保全己身。你説烈士是該稱善還是不該稱善?若以為善,不能保全自己;若不以為善,卻能保全他人。古人道:忠諫不聽,則閉口莫爭。伍子胥忠諫強爭,結果被吳王害了性命;如不爭,伍子胥又難成忠臣之名。你説怎樣作才算善行?”

弟子似有所悟:“先生是説:名可害生,追求美名並非養生之道?”

莊子未置可否,繼續説:“今世俗之所作與所樂者,我也不知其樂果真是樂,果真不樂?我看世俗之所樂,不過是舉世羣起追趕時髦,蜂湧向前如被鞭之羊,洋洋自得而不知何求,都自以為樂,我也不知是否真樂。不過,我視無為恬淡方是真樂,而世俗卻不以為然,以為是大苦。”

弟子道:“我明白了。先生認為:至樂無樂,至譽無譽。”

莊子道:“對,對!無樂方為至樂,無為方可保命。天下是非果未定也,不過,無為可以定是非。至樂活身,唯有無為可以保命。為何這麼説呢?你想:天無為而自清,地無為而自運。此兩無為相合,萬物皆化生。恍恍炮炮,不知所由;恍恍惚惚,不知所出;萬物紛紜,皆從無為而生。因此,天地無為而無不為,人誰能體會到無為的益處呢?”

無用之用,方是大用

莊子與弟子,走到一座山腳下,見一株大樹,枝繁葉茂,聳立在大溪旁,特別顯眼。但見這樹:其粗百尺,其高數千丈,直指雲霄;其樹冠寬如巨傘,能遮蔽十幾畝地。莊子忍不住問伐木者:“請問師傅,如此好大木材,怎一直無人砍伐?以至獨獨長了幾千年?”伐木者似對此樹不屑一顧,道:“這何足為奇?此樹是一種不中用的木材。用來作舟船,則沉於水;用來作棺材,則很快腐爛;用來作器具,則容易毀壞;用來作門窗,則脂液不幹;用來作柱子,則易受蟲蝕,此乃不成材之木。不材之木也,無所可用,故能有如此之壽。”

聽了此話,莊子對弟子説:“此樹因不材而得以終其天年,豈不是無用之用,無為而於己有為?”弟子恍然大悟,點頭不已。莊子又説:“樹無用,不求有為而免遭斤斧;白額之牛,亢曼之豬,痔瘡之人,巫師認為是不祥之物,故祭河神才不會把它們投進河裏;殘廢之人,徵兵不會徵到他,故能終其天年。形體殘廢,尚且可以養身保命,何況德才殘廢者呢?樹不成材,方可免禍;人不成才,亦可保身也。”莊子愈説愈興奮,總結性地説,“山木,自寇也;膏火,自煎也。桂可食,故伐之;漆可用,故割之。人皆知有用之用,卻不知無用之用也。”

一龍一蛇,與時俱化

師徒二人出了山,留宿於莊子故友之家。主人很高興,命兒子殺鴈款待。兒子問:“一鴈能鳴,一鴈不能鳴,請問殺哪隻?”主人道:“當然殺不能鳴的。”第二天,出了朋友之家,沒走多遠,弟子便忍不住問道:“昨日山中之木,因不材得終其天年;今主人之鴈,因不材被殺。弟子糊塗,請問:先生將何處?”莊子笑道:“我莊子將處於材與不材之間。材與不材之間,似是而非,仍難免於累……”莊子欲言又止,弟子急待下文:“那又怎處世呢?有材不行,無材也不行,材與不材也不行,究竟如何是好?”

莊子沉思片刻,仰頭道:“如乘道德而浮游則不然:無譽無毀,一龍一蛇,與時俱化,而不肯專為。一下一上,以和為量,浮游於萬物之初,物物而不物於物,則還有什麼可累的呢?此神農、黃帝之法則也。至於物之性、人倫之情則不然:成則毀,鋭則挫,尊則議,有為則虧,賢則厚,不肖則欺。怎能免累呢?弟子記住,唯道德之鄉才逍遙啊!”

弟子道:“道德之鄉,人只能神遊其中;當今亂世,人究竟怎樣安息?”莊子道:“你知道鵪鶉、鳥是怎樣飲食起居的嗎?”

弟子道:“先生的意思是説:人應象鵪鶴一樣起居、以四海為家,居無常居,隨遇而安;象鳥一樣飲食:不擇精粗,不挑肥瘦,隨吃而飽;象飛鳥一樣行走:自在逍遙,不留痕跡?”莊子微笑着點點頭。

死亦可樂

莊子騎着一匹瘦馬,慢慢行走在通向楚國的古道上。凜冽的西風撲打着莊子瘦削的面孔,掀起他蕭瑟的鬢髮。莊子顧目四野,但見哀鴻遍野,骷髏遍地,一片兵荒馬亂後的悲慘景象。夕陽西下,暮野四合。莊子走到一顆枯藤纏繞的老樹下,驚起樹上幾隻昏鴉盤旋而起,聒噪不休。莊子把馬繫好後,想找塊石頭坐下休息,忽見樹下草叢中有一個骷髏。莊子走近去,用馬鞭敲了敲,問它道:“先生是貪生患病而落到此地步的嗎?還是國破家亡、刀斧所誅而落到此地步的呢?先生是因有不善之行、愧對父母妻子而自殺才到這地步的嗎?還是因凍餒之患而落到此地步的呢?亦或是壽終正寢所致?”説完,拿過一骷髏,枕之而卧。不一會兒,便呼呼入睡。

半夜時,骷髏出現在莊子夢中,説道:“先生,剛才所問,好像辯士的口氣。你所談的那些情況,皆是生人之累,死後則無此煩累了。您想聽聽死之樂趣嗎?”莊子答:“當然。”骷髏説:“死,無君於上,無臣於下,亦無四時之事。從容遊佚,以天地為春秋。即使南面稱王之樂,亦不能相比也。”莊子不信,問:“如果讓閻王爺使你復生,還你骨肉肌膚,還你父母、妻子、鄉親、朋友,您願意嗎?”骷髏現出愁苦的樣子,道:“吾安能棄南面王樂而復為人間之勞乎!”

鼓盆而歌,送妻升遐

回家不到一年,莊子的妻子就病死了。好朋友惠子前來弔唁,見莊子正盤腿坐地,鼓盆而歌。惠子責問道:“人家與你夫妻一場,為你生子、養老、持家。如今去世了,你不哭亦足矣,還鼓盆而歌,豈不太過分、太不近人情了嗎?”莊子説:“不是這意思。她剛死時,我怎會獨獨不感悲傷呢?思前想後,我才發現自己仍是凡夫俗子,不明生死之理,不通天地之道。如此想來,也就不感悲傷了。”

惠子仍憤憤不平,質問道:“生死之理又如何?”莊子説道:“察其生命之始,而本無生;不僅無生也,而本無形;不僅無形也,而本無氣。陰陽交雜在冥茫之間,變而有氣,氣又變而有形,形又變而有生,今又變而為死。故人之生死變化,猶如春夏秋冬四時交替也。她雖死了,人仍安然睡在天地巨室之中,而我竟還悲哀地隨而哭之,自以為是不通達命運的安排,故止哀而歌了。”

惠子説:“理雖如此,情何以堪?”莊子道:“死生,命也;其有夜旦之常,天也。汝身非汝有也,是天地之委(託付給)形也;生非汝有,是天地之委和也;性命非汝有,是天地之委順也;孫子非汝有,是天地之委蜕也,故生者,假借也;假借它而成為生命的東西,不過是塵垢。死生猶如晝夜交替,故生不足喜,死不足悲。死生都是一氣所化,人情不瞭解此理,故有悲樂之心生。既明其中道理,以理化情,有什麼不堪忍受的呢?況且得者,時也;失者,順也。安時而處順,哀樂不能人也。”

安時處順,窮通自樂

轉眼又去數年,也到了莊子大限之日。弟子侍立牀前,泣語道:“偉哉造化!又將把您變成什麼呢?將送您到何處去呢?化您成鼠肝嗎?化您成蟲臂嗎?”莊子道:“父母於子,令去東西南北,子唯命是從。陰陽於人,不啻於父母。它要我死而我不聽,我則是忤逆不順之人也,有什麼可責怪它的呢?夫大塊載我以形,勞我以生,逸我以老,息我以死,故善待吾生者,亦同樣善待我死也。弟子該為我高興才是啊!”

弟子聽了,竟嗚咽有聲,情不自禁。莊子笑道:“你不是不明白:生也死之徒,死也生之始。人之生,氣之聚也。聚則為生,散則為死。死生為伴,通天一氣,你又何必悲傷?”

弟子道:“生死之理,我何尚不明。只是我跟隨您至今,受益匪淺,弟子卻無以為報。想先生貧困一世,死後竟沒什麼陪葬。弟子所悲者,即為此也!”莊子坦然微笑,説道:“我以天地作棺槨,以日月為連璧,以星辰為珠寶,以萬物作陪葬。我的葬具豈不很完備嗎?還有比這更好更多的陪葬嗎?”弟子道:“沒有棺槨、我擔心烏鴉、老鷹啄食先生。”莊子平靜笑道:“在地上被烏鴉、老鷹吃掉,在地下被螻蟻、老鼠吃掉,二者有什麼兩樣?奪烏鴉、老鷹之食而給螻蟻、老鼠,何必這樣偏心呢?”

莊子的一生,正如他自己所言:不刻意而高,無仁義而修;無功名而治,無江海而閒;不道引而壽,無不忘也,無不有也;其生也天行,其死也物化;靜而與陰同德,動而與陽同波;不為福先,不為禍始;其生若浮,其死若休,淡然獨與神明居。莊子者,古之博大真人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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