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合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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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不要逃

我認識濤那衰人的時候,他沒現在帥。至少不如現在懂得怎麼穿衣服。那時候,他一般是穿一件棗紅色的長袖體恤外面套着皇馬的隊服,下面多半是一條灰色的過時牛仔褲~~而且一頭生長旺盛的頭髮也多半是和某咖啡品牌一樣的狀態。我死黨玲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我這個第三班花會喜歡那樣沒品位的、沒相貌的男生。因為,我對品位的看法讓她佩服,我對相貌的挑剔讓她鬱悶。可是,説實話,濤就是對了我的口味,因為他對我下跪了。~~~

請你不要逃

千萬別誤會,我説的是話劇。他演那個老套愛情《孔雀東南飛》裏的仲卿。我演那個殉情的傻瓜女一號。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們那個可愛的新畢業的語文老師要他這麼一個黑的好比南非留學生的人演那個小白臉,不過,我對自己的演技更在乎,誰和我對台是無所謂的。排練的時候我基本在應付公事,我準備在正式演出的時候給大家一個驚喜。結果……演出當天,我失聲痛哭的“驚喜”全被他的雙膝下跪變成了“驚嚇”。他根本記不住台詞,因為我説完: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他居然説:放心,蘭芝,我是愛你的。然後,一下子摟住了我,緊緊的讓我都差點休克。我當時就只有一個想法——爆扁他!!!

下了台之後的若干天,我找了幾個姐妹給我壯膽,處處圍堵他。結果他總是一句:太投入~~~連對不起都省略!!!不過,雖然這個解釋讓我更想對他施加暴力,不過他那黑臉上的不自然的紅色卻大大的勾起了我的玩心。

至於後來我們怎麼開始談那場柏拉圖式的愛情的,我説不清楚。反正我們開始互傳紙條,眼神交流~~~~高中的戀愛模式總是讓現在看慣了樹林裏摟摟抱抱的情侶的我懷念阿~~~

這段連手都沒有牽的純純感情破裂於我的死黨手中。説道這裏就不得不提下我的死黨——可可。

可可,一個美女,我班第二班花。我們成為死黨因為我們都看不起轟轟烈烈天長地久。因為我們文筆都還可以寫出一兩本小説。因為我們都樂意攪和高中裏甜甜蜜蜜的小兩口。因為我們同樣會在老師面前裝成乖乖女,私底下認識不少所謂的不良少年。我們一起偷偷喝酒,迷迷糊糊的在宿舍跳恰恰;一起被煙嗆到,對天發誓這輩子再也不碰那玩藝。一起看不良小説,臉紅之後嗤之以鼻。總之,我們一起學壞,還一起考到前五名。

我沒想到的是,可可會喜歡濤~~

我從來就説姐妹如手足,老公如衣服。所以,當知道了可可喜歡濤之後,我決定撤退。一是不想沒有友誼,二是,我一直明白我不可能嫁給濤,那麼這段戀情結束的早點也許更好。我和濤説分手的那天是我們高考一模的前一天,那天一直陰天,後來居然誇張的下了大暴雨。我説了分手之後,他從開始的不相信,到後來的憤怒,到最後的傷心,讓我的確有點後悔自己的決定,不過,我仍舊笑着看他的表情。他問我為什麼,雙手緊緊的抓着我肩膀,我保證這是我們從戀愛開始最親密的接觸(演戲那次不算)。我説:“愛情這東西沒的解釋,不喜歡了就是不喜歡了。”我一貫這麼瀟灑。呵呵~~我沒告訴他——可可喜歡他——是最大的原因。如果我説了他肯定會揍我,我篤定。而且也會影響他們的自由發展。

第二天的模考我沒參加,因為,我在醫院打吊瓶。

後來,濤總是對我避而不見。即使不得不見面也裝作沒看見。他恨我,我知道。可是,我多半時間就是笑笑。可可説,濤一直不給他機會。頂天就是打打鬧鬧,和哥們一樣。

就這樣,直到高中畢業。畢業之後,我們各奔東西。濤沒考上大學,自費到了北京某高校讀法律,可可去了南方一個學校。我就莫名其妙的跑到東北來了,而且莫名其妙的學了汽車工程。天知道我對汽車的瞭解還不如對劉德華瞭解的多。我給濤寫過信,當他是好朋友,可是他幾乎從來沒回信。為什麼説幾乎?因為他給我郵過一張明信片。上面寫着:新年快樂!

時間總是讓我無奈,當我所有的青春豆都徹底成了暗瘡,我看見了濤。這年,我大二。正是瘋玩的不知今昔是何昔的時候。北京果然是大城市,看到他之後,我發自內心的感歎阿——環境的力量是偉大的。濤變得有點品位,有點深沉,有點滄桑味了~~比起原來紅體恤皇馬的樣子簡直就是一個質的飛躍阿!!

我們在情人節的前一天約在一個叫分手的休閒吧見面。沒有什麼話題,靜默了大約半小時。他説,他準備和可可交往。他還説,這一年多一直和可可有聯繫,假期也見過面,發現她是個內心很温柔的女生。“是阿,呵呵”我説。可可的確是這樣,多半時候她給人感覺很囂張,很放肆,其實她是一個很需要保護的人。濤説,“對不起,我知道這樣會讓你和她很尷尬”我説沒關係。我還是很仔細的看他的表情。他卻躲躲閃閃,絕不直視我的眼睛,但是再也不見當初臉紅的模樣。這個發現讓我明白了他已經徹底對我死了心。有點輕鬆,有點失落。成功解決了一個問題的同時,是不是總會有一些失去製造過程的惆悵呢??

在網上看到很多猥瑣男評論負心女子的文章,我不知道在濤心理我是不是也是那種壞壞的,玩弄男生在股掌中的女子。我不是很在乎別人的看法。雖然有時候知道別人這麼看,心裏有嚎叫的慾望,我多半自己找個ktv發泄一下就沒事了。但是,大多數情況下,我不在乎。感情是自己的,別人一輩子也弄不懂。心理醫生不是也有得心理疾病的麼?

後來見到可可,她還是囂張的有點欠揍的樣子。還是以為全世界的痴情人都庸俗的可以。我告訴她,我見過了濤。她有點不自然。我説,你丫別多想了,咱不説好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老公絕不分享麼?濤和你的事情我不摻乎,而且我保證他是純潔的~哈哈--不過,在北京有沒有問題我就不保證了。她笑着掄我,説,你就總是那個死樣子。還説,她也不是很認真的。我説,切~~你們的事認不認真我可管不着,不過,美女,好幾個月不見讓我親個小嘴吧~~~

然後,我們就在大庭廣眾開打,開追,開始狂笑~~

我明白,我們一輩子都是死黨。

(馬上就結尾了,我決定套用一篇很流行的網絡小説的結構。)

我一直沒有告訴濤,當初他的錯亂台詞讓我好幾晚睡不着。一直沒有告訴他,每次他傳來的紙條我都反覆閲讀,至今還收藏。一直沒有告訴他,我這個喜歡寫文章到發狂的女生,之所以報理是因為想能夠多多和他見面。一直沒有告訴他,説分手的那天晚上我自己淋着大雨

流着淚走回了家。一直沒有告訴他,他的躲閃讓我一次又一次痛恨自己的抉擇。

一直沒有告訴他,他現在的沒有臉紅的帥氣的模樣讓我明白了一件事——愛情的結局叫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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