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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莊章台夜思古詩翻譯,章台夜思賞析

原文

章台夜思賞析 韋莊章台夜思古詩翻譯

翻譯

註釋

⑴章台:即章華台,宮名,故址在今陝西長安。在今湖北省監利縣西北。《左傳·昭公七年》:“楚子城(築)章華之台。”

⑵瑟:古代絃樂器。多為二十五絃。絃樂器,這裏指樂聲。清瑟,即悽清的瑟聲。遙夜:長夜。

⑶楚角:楚地吹的號角。其聲悲涼。

⑷下:落下。

⑸芳草:這裏指春光。已雲暮:已經晚暮了,指春光快要消歇了。雲:助詞,有“又”義。

⑹殊:竟,尚。

⑺鄉書:指家書,家信。不可寄:是説無法寄。

⑻雁又南迴:因雁是候鳥,秋天從此南來,春天又飛往北方。古時有雁足寄書的傳説,事書《漢書·蘇武傳》。

賞析

《章台夜思》是唐代詩人韋莊創作的一首五言律詩。這是一首身在外地思念家鄉的詩。詩以“夜思”為題,開篇卻不寫思,而寫秋夜所聞所見,寫盡寄居他鄉的孤獨、悲涼。詩的後半,寫“思”的內容:芳草已暮,韶華已逝,故人不來,鄉思難寄。最後點出時當秋節,更令人愁思不斷。詩中表達了一種無可奈何的恨。全詩一氣呵成,感情真摯,幽怨清晰,感人至深。

這首五言律詩是懷人思鄉之作,大概是寄給越中家屬的。

首聯借清瑟以寫懷。泠泠二十五絃,每一發聲,恰似悽風苦雨,繞弦雜沓而來。長夜漫漫,枯坐一室的詩人諦聽着這樣悽神寒骨的音樂,必會倍感哀怨。瑟是古代的一種彈撥樂器,其聲悲怨。相傳“泰帝使素女鼓五十弦瑟,悲,帝禁不止,故破其瑟為二十五絃”(《漢書·郊祀志》)。古詩中,瑟是一個常見意象。多與別離之悲相聯繫。如錢起《歸雁》“二十五絃彈夜月,不勝清怨卻飛來”,是説瑟的音樂魅力使雁不勝清怨飛來了。古代別離、行旅、閨怨、邊塞詩中,“瑟”與“雁”這兩個意象,常常連帶着出現。瑟曲中有《歸雁操》,脱胎於湘靈鼓瑟之神話,即湘江女神為表達對死於蒼梧的丈夫——舜的思念而鼓瑟。朱光潛先生説“寫景必顯,寫情必隱”,這兩句託傷情於瑟曲,此為隱;且詩人又用“怨”“哀”二字加以強調、凸顯,使之為全篇定調。

頷聯以繁筆鋪陳,用“孤燈”“楚角”“殘月”“章台”等常見意象加以層層渲染,突出“夜思”之苦。上句是寫詩人困守寓所,孤燈獨坐,又聽到蒼涼悲切的“楚角”聲,其內心當是很酸楚的。守城戍卒的思鄉之曲極易勾起遊子的鄉愁。唐詩中,“角”與“雁”這兩個意象亦常連帶出現。如李涉《晚泊潤州聞角》詩云“驚起暮天沙上雁,海門斜去兩三行”,連江渚上的大雁都不忍聞此角聲而驚飛,可見其聲之悽惻。一樣的,這一聯竭力不提聽者感受之如何,而徑直以實景烘托——“殘月下章台”,寫一鈎殘月掛柳梢,那清幽、昏黃的光在地上篩下班駁的影子。詩人望月懷人,多麼渴望能與親人故舊團聚啊!殘月未圓,更增幾許淒涼。這一聯對仗工穩,用詞平易而有餘味。“章台”是唐詩之通用意象,原為漢代京城長安街道名,街多柳樹,唐時稱為“章台柳”,以後章台成了“柳樹”的代稱。如李商隱《贈柳》:“章台從掩映,郢路更參差。”沈伯時《樂府指迷》説“煉句下語,最是緊要,如説桃,不可直説破桃,須用‘紅雨’、‘劉郎’等字。如詠柳,不可直説破柳,須用‘章台’、‘灞岸’等字”,此説未免極端,但也説明隱喻是唐詩語言的一個鮮明特點。

頸聯點題,揭示所思的原因——“故人殊未來”。詩人用“芳草已雲暮”起興,襯托其守侯之苦。“雲暮”,即“遲暮”之意。芳草綠了,又枯了;而故人依然久久未來,可見詩人的失落與悵惘。“芳草”亦是唐詩常見意象,多指代春天,或象徵美好的青春等。韋莊詩常用“芳草”喻指美好時光之難永駐。如其《殘花》詩云:“江頭沉醉泥斜暉,卻向花前痛哭歸。惆悵一年春又去,碧雲芳草兩依依。”以碧雲、芳草依依襯托美人遲暮,韶華不再。又如《台城》詩:“江雨霏霏江草齊,六朝如夢烏空啼。無情最是台城柳,依舊煙籠十里堤”,以江草依舊喻指滄海桑田、物是人非。“已”、“殊”兩字形成鮮明對照,表達了詩人內心望穿秋水而不得的失落。

尾聯承“故人”一句遞進一層,揭出思鄉之苦。“殊未來”,長期不知“故人”音訊,兇吉未卜,於是他想到了寫家書;可是山長水遠,“鄉書不可寄”,這就更添幾分悲苦。結句以景收綰。“秋雁又南迴”,點出時當冷落的清秋節,每每看那結伴南飛的大雁,詩人內心就不禁情潮翻湧,秋思百結。着一“又”字,説明這樣鬱鬱寡歡的日子,他已過了多年,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也無可奈何;這就將悲情推到了一個高潮。這兩句意境,與李白的“鴻雁幾時到,江湖秋水多”一樣,空靈幽邈,含情無際。

這首詩層次清晰,章法嚴密。前半寫景,景中寓情;後半敍事,事中寄慨。而慨歎故人、故鄉的久違。又是前半首所抒悲情的原因,前後聯繫緊密,渾成一體。

作者簡介

韋莊(約836─910),唐末五代詩人、詞人。字端己,諡文靖。京兆杜陵(今陝西西安市東南)人。唐初宰相韋見素後人,詩人韋應物四世孫。少孤貧力學,才敏過人,疏曠不拘,任性自用。公元880年(廣明元年)陷黃巢兵亂,身困重圍。後逃至洛陽,赴潤州入周寶幕府,開始了為期十年的江南避亂生涯。公元894年(乾寧元年)進士及第,歷任拾遺、補闕等職。公元901年(天覆元年)入蜀任王建掌書記。仕蜀十年間,為王建擴展勢力,建立政權出謀劃策,蜀之開國制度多出其手,官至門下侍郎兼吏部尚書同平章事。其詩極富畫意,詞尤工,與温庭筠並稱“温韋”,同為“花間派”重要詞人。存詩320餘首。有《浣花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