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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有約(第一百四十六章:story:146)

近日,五花八門的趣聞層出不窮。

荷花有約(第一百四十六章:story:146)

耳聞是從某人口中流出的消息,據説我娘即是那弒母殺女的東諾海為求她娘原諒,多次登門造訪,可是外婆每次都不給面子,不是給女兒下逐客令就是請她吃閉門羹。

有其母必有其女,女兒青出於藍勝於藍,屬死心眼類型,不氣餒、不輕言敗,另説常言道,失敗乃是成功的孃親,發誓即死也要挽回娘心。

另一方面,無軒舅舅亦彼此彼此,幹着成功率微乎其微的糗事,他為討妹妹歡心,不惜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死纏爛打,軟磨硬泡,苦口婆心,常常用各種卑鄙混招,化作‘攔路狗’時不時攔妹妹的道。

他妹妹外婆的女兒卻像是身經百戰,早就百毒不侵了,要麼就是把哥哥視作空氣,再者就是‘你不要跟着我了 ’。

舅舅總叫她‘妹妹’或者‘無言’,可她唾棄是深入到骨子裏的彆扭,發完牢騷之後,揚長而去,徒留哥哥望妹遠去的身影。

不得不説,這三人一個比一個倔,女兒為求母親原諒窮追不捨,哥哥為求妹妹回眸,亦窮追不捨。

但,到了終場時,不管是母子情或是兄妹情,均不得善終。

此事被悠悠眾口傳得沸沸揚揚,成為人前人後茶餘飯後所討論的問題。

今夜月出奇的圓,伴着點點星光點綴夜空,黑中有亮,甚是奪目。

那作為哥哥的可真是個耐性子,前幾天,三朝兩頭便跑去截妹妹的道,語重心長説他既往不咎,只為認回她,一家團聚。

然後再過幾天,朝春暮秋又跑去截道,一番苦言相勸,目的萬變不離其宗,再過那麼幾天,便是春來冬去仍不離不棄,軟磨硬泡的,始終堅守着信念。

剎那裏,五湖四海凡稍聞此事的都議論紛紛,有些為勸外婆女兒認祖歸宗不惜千里迢迢跋山涉水前來,只希望她能聽一句勸,‘子欲養而親不待’啊。

儘管五花八門勸言層出不窮,但我娘還是口硬不肯軟下嘴來“你們不是我,不瞭解前因後果,永遠不能體會到我的處境。”

月藍也跑到勸説隊伍當中去“你看看,你哥哥知道你是他妹妹對你有多好呀,難道你真的無動於衷?”

很快這奴婢便回來與我並肩坐、暢心談、打小報告時,説到外婆女兒當場雖無語,但臉色已明顯不再隨和。

我甚至高興起來了,照理説她應該很快就能敞開心扉打心眼接受一切了,現在最主要是做好外婆的思想工作,隨時做好認親的準備。

熟料我的心,怎麼忐忑不安呢?

又聽説有一天,外婆女兒跪在學院外頭,她母親依然閉門不見,着時,正午陽光如何的毒辣不言自知,就這樣跪着曬足一天,她容顏何其憔悴?

此刻,正和外婆同處一內間,膽戰心驚,她命我好生待着,兩耳不聞窗外事,我肉體雖被控,靈魂早已遠去,時不時站到窗前留一抹餘光眺望那株身影,心裏特別躊躇。

外頭日光烈意有增無減,仿是哪位神仙故意懲罰她特別練化的,此情此景,莫説目睹生我之人有如此下場,就算普通陌路人,也有着太多的不落忍。

所以每當外婆稍稍走神不全意時,就心生惻隱打開窗扇,有一回運氣不好被逮個正着,招來謾罵教訓一籮筐“死丫頭,外婆是怎麼説的。”

我嚇得連忙縮了回去。

她就是狠心,再使出狠眼色,朝我放狠,誠然欲斷後路,我幾番後退,不敢再有非分之想要造次,而她的做法可是絕上加絕,為讓我斷念,生生將我關在學院裏頭加上一把鎖,外帶法術加封,以絕後患。

大叔舅舅不知何時現的身,見貴境從朝到晚都是關門閉户,正譬如一個人不想見另一個人,把自己心門緊緊關上,不讓他走進來,拒他於千里之外是同一道理。

因外婆用法術堵死外出的道,在內間只能看到院外人動作而不曾有聲,她過來將我扯開,然後一直在耳畔嘮嘮叨叨,幸虧今次反應利落,曉得當她起嘮叨時就轉身走了,才讓耳朵有驚無險順利逃過一劫。

終於不用再聽她翻來覆去挑着她女兒的件件胡作非為,弄得心兒忽上忽下、十五十六的,沉淪不定。

我晃晃悠悠,無意間來到學院的一個小僻廂裏,也許是發怒的人容易疏忽,竟既然仍能隱約聽到外頭風兒吹動樹葉‘沙沙’作響。

我喜出望外,外婆這次粗枝大葉得好啊,正合我意,真是要感謝她的粗心大意,才讓我有了可乘之機。

唔,她粗心大意,成就了我的心意,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縱是她粗心大意出漏洞,那可就不能怪我了。

這間僻廂原是個雜物間,其作用是用來擺一些閒置之物,萬籟俱寂鴉雀無聲是自然,不過,歪打正着,恰好符上用來偷聽這道。

我將耳朵豎得高高的,因為安靜,外婆女兒雖身在正門,也能隱約聽到五成動靜,先前只聽呼呼隆隆的風聲,後聽見一男聲。

挖淨耳屎認真洗耳恭聽,好像是大叔的身音“我就想不明白了,我這麼在乎你,一心想認你,你就沒正眼瞧過我,你娘根本就不睬你,你為何要執着?”

卻只聽得大叔舅舅自家在發表言論,不聞他妹妹有回答的下文,隨後又視着他們兄妹倆正面交鋒的對峙,不言不語。

畫面就如鑲進畫卷中一般被定格。

這時,外婆尋來了,我大大唬了一跳,起一陣撩動心房的心驚肉跳,五臟六腑和腸子緊緊纏綿在一起。

外婆與她女兒之間隔閡遙遙無期沒個頭,當大人起爭執鬧不和,最難受痛苦的是孩子,如此説來,這母女倆,可是讓我有活罪受了。

不知不覺,又到日落黃昏時,人一生中有多少美好時光可耗,它總是無聲無息地溜走,再不知不覺,已將近入夜。

外婆靠近窗緣放餘光,女兒起身離開的一幕巧遇被她盡收眼底,即荒唐開笑“有多少誠意,一試便知。”

她大鼓氣,看來要發起哆嗦,默源前輩似算準時辰出現,來得早亦來得巧,我忙朝他發求助信號,他會意行動,使法把外婆弄出去。

我自當知恩圖報“您前些時日不是問我外婆喜歡什麼嗎,據我所知,哪些新奇、哪些沒見過,哪些生得怪她就喜歡哪些。”

話後,單手捂嘴偷笑。

默源前輩哭笑不得“你外婆的嗜好還真是……長不大。”

我接言“所以她的綽號叫‘老頑童’一點都不為過。”

語言溜達不含糊“好了,我知道怎麼做了。”

目送着他漸漸消失於我眼簾,心裏一陣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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